割下的腿肉都变成了刀

随缘更文
冷圈人冷圈魂,冷圈产粮人上人
是只用来写文的号
变种杂食人,写的很一般,啥都有可能吃,啥都有可能发,谨慎关注
除了发文外基本不上这个号,所以评论一般不会回,请见谅(இωஇ )

【白灰】归途

Summary:在黄太阳下无尽的寿命终于让卡尔觉得厌恶,于是他决定从容迈向死亡。然而他没想到,自己在死后竟然能看到那样的景象。


 

警告:算是《一场会话》的后续,有一定的私设和人物OOC,卡尔视角,当成不义看感觉也行。他们不属于我,只属于他们自己。


 

碎碎念:真的一直都很想写不义超或者领主超实现了自己的统治,而后过了千百年直至人类灭亡,于是在宇宙中孤独旅行,直到在某一个瞬间,忽然意识到蝙蝠侠的存在对于他的重要性的故事。(但是我好像没写出来…)






 

卡尔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红太阳悬挂在空中,炙热的温度与带给他力量的黄太阳别无二致。他鬓角发丝发白,眼角皱纹纹络如同刀刻的石雕,在红色的光芒下显现出折射的温暖来。他能感受到自己细胞内温暖的力量快速流逝,衰老与死亡在他身体里歌唱,但卡尔面不改色,他在这遥远的星系,在这红太阳下,在这荒芜的星球上,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他已经活了许久许久,久到自己都忘记有多长的时间了,在这黄太阳下无尽的寿命中,他不停在宇宙中流浪。卡尔回忆着,他也许久没有回忆了,活着这件事已经够让他精疲力尽了。


 

他想想,哦,那是多少年以前呢?大约是三百还是四百年前,他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一个菏闼戈人。那个族群拥有着一种神奇的能力,他们能感知到其他种族(包括自己族群)的灵魂伴侣。


 

卡尔在这红太阳下翻了个身,类似沙砾的土地硌的他皮肤瘙痒疼痛。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姑娘说过什么了,但他依稀记得那双银色眼眸的目光,混合着怜悯、惋惜与悲伤。那让卡尔觉得刺痛,于是他逃走了。


 

他逃到了另一个星系,后来也只是听说菏闼戈人被另外一个族群给消灭了。


 

而在两百多年前吧,那时候的卡尔终于忍受不了自己这永恒的生命了,他疼痛难忍,他心如刀绞,他几近疯狂。卡尔开始尝试各种的死法,甚至想过投身黑洞,但在真正要死亡的时候,他忽然回想起不知道是谁的一双钢蓝色眼眸,美丽且平静,于是他又一次退缩了。


 

在这孤身一人的宇宙中,他总是在退缩。


 

卡尔想着,他眼前已经浮现出黑色的死亡。但他依旧麻木冷漠,一颗心脏早在时间的长河中破碎枯萎,不复存在。


 

在这千百年的时光,他当过星际海盗,当过小偷,做过强盗,做过旅人。他曾是一颗星球的救世主,也是一个种族不死不休的仇敌,然而现在停滞的死亡时空中,他回想起了更早更深的从前,那遥远的银河,那颗被他抛弃的星球。


 

然而还没等卡尔回想起那颗星球的色泽,他就沉沉的睡入修普诺斯编织的梦境中了。 


 

冥府向他打开了大门。


 

他的灵魂太复杂,且又太对立。温和与杀戮,冷漠与独裁,光明却又懦弱,伟岸且又卑鄙。冥王不想管其中的事,路西法和阎摩跃跃欲试,阎罗王看了一眼便又向东方了,阿努比斯手中的天平在颤抖。


 

死亡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将死亡的路途曲折了。祂们将这条路歪曲到宇宙中央,终点延伸至一个凡人的灵魂身旁,便各自离去了。


 

卡尔独自行走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却不知为何孤身行走在一条黑暗的死亡道路上。脚下的路途冰冷坚硬,在无尽的黑暗中,他忽然看到了一抹白色的披风。


 

那白色的披风,就像歃糸砬星球最顶尖山峰的雪一样苍白,卡尔走进,才发现那是一个幻影,而在那幻影中,和自己拥有着同样面孔的人正穿着与披风一样的苍白制服。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也曾穿过同样的。


 

那幻影正和一个女性战斗,那女性在卡尔的宇宙旅途中看到的所有女性相比也是美丽的。正义,坚强,不惧生死。然而在另一旁,与那女性同样面孔只是剪成短发的人快速向前,扼住了一个凡人的脖颈。


 

“不——”


 

卡尔扑了上去,那幻影便忽然消失了,在消散前他听到了一声扭断的脆响。他保持拥抱的姿势站在原地,忽然发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样下意识地作为且疼痛起来了。


 

他在这孤独的黑暗中不敢再去多想,匆匆又向前走了,然后卡尔看到了风雪,穿着严肃军服的“自己”胸前的标志变成一把镰刀,对面和刚才被扭断脖颈一模一样的男人笑了一声,说了什么,但卡尔没有听到,很快他也没有想到底说了什么了。因为那个男人胸腹炸裂开来,鲜血溅到了那拥有红色镰刀人的脸上。


 

卡尔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再次刺痛起来,他没去看满脸鲜血男人的神情,逃避一样继续向前,之后又看到了穿着黑紫色制服的自己,在一具戴着脑控装置的尸体前流泪。


 

他的心脏不间断的刺痛,仿佛这颗早已干枯的心脏在吮吸了死亡与鲜血后又活过来了。卡尔向前走着,这条黑色的道路周围开始浮现出遥远的星辰,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至他看到了一颗蓝色的星球。


 

啊,地球。


 

卡尔终于回想起这颗星球的名字了,回想起自己在实现统治后又被自己抛弃的星球,他的母亲,他的家乡。


 

他继续向前走着,明亮的城市出现在他身旁,天空中有一道红色的影子,卡尔能听到这城市中的喧嚣。


 

〖超人!是超人!〗


 

〖超人!救命!〗


 

〖超人,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孩子,你是我们的英雄。〗


 

〖超人,好样的!〗


 

在虚假的阳光中,他终于回想起自己胸前那个标志代表希望。


 

卡尔停留在原地,他忽然踌躇不敢继续向前了。他有一种预感,他知道接下来会遇到谁,而他脑海中猜想的那个人让他现在心肺疼痛。他的理智与身体想让他逃跑,逃到孤身一人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然而他的灵魂与情感都在颤抖,急迫地想要向前奔跑。


 

我想要见他。


 

卡尔这次清楚的回忆起那双独属于菏闼戈人银色眼眸中的惋惜与怜悯了,他咽了口气,犹豫地向前。一开始是慢走,后来就奔跑起来,等到卡尔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漂浮在宇宙的中央,脚下一个城市正在宇宙中扎根,至城市的中间向四周重建,黑夜的魅力向他扑面而来。


 

他毫不犹豫地飞了下去,独属于哥谭的潮湿、神秘、危险、黑暗与挣扎显现在卡尔眼前,在宇宙的旅途中,他从未看过第二个与哥谭相似的城市,黑暗却又挣扎,沉入泥潭又不甘寂寞。哥谭,那个人的城市。


 

卡尔飞到了这城市的中央,在狰狞的石像上,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他穿着与黑夜同样的深色,发丝在黑夜中微微飘动,卡尔能看到那黑色披风上闪烁的光泽,那是哥谭的夜空。


 

啊,布鲁斯。


 

他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怀念过关于银河系、关于地球的一切了。但当卡尔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却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能清晰的回忆起那个人的眼眸、心肺跳动的频率、他的唇瓣,他的声线。


 

那就是卡尔亲手失去却直至至今仍为之魂牵梦萦的存在,他只是凝视,就觉得自己的心脏挣扎着疼痛重生,就仿佛等待这一刻已久。他原以为自己在这漫长时光中消逝的情感在重生,扎根在自己心脏的血肉上。


 

“克拉克,好久不见。”


 

布鲁斯早就察觉到了,他平静的说了一声,在这沉默重生于宇宙中的城市中央向卡尔转身。那钢蓝色的眼眸与卡尔在宇宙中旅行所看到的每一颗星辰都别无二致,他眼眸发亮,唇角懒惰地笑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终于归乡的浪子。卡尔能够听到那人类的心跳、那血液流动在血管的生命迹象,与他遥远记忆中的一切都一样。卡尔忽然久违的感到热泪盈眶,怀念与爱意在他贫瘠如同枯干沙土的心上冒芽,长出沉寂千百年的爱来。


 

卡尔看着那灵魂,他同时也能看到在哥谭的对面,那拥有着星河的海岸线的另一头,黄太阳悬挂在另一半的宇宙,大都会正在那阳光的照射下,生机勃勃,就如同他遗忘的过去一样。


 

光与暗,黑与白,死亡与爱爱爱。


 

他在此时此刻如此的感谢地狱或天堂,感谢这宇宙众生平等的死亡,感谢万物终将消逝。


 

卡尔想着,毫不迟疑地向那灵魂飞去。他鬓角的白色上色染黑,皱纹逐渐抚平,火红的披风在身后漂浮,蓝色的眼睛温和明亮,有晶莹的眼泪在他眼角滴落,在这漫长的光年中如同一点萤火。


 

明日之子轻轻降落在黑暗骑士身旁。


 

“嗨,布鲁斯,好久不见。抱歉,让你久等了。”


 

 


 

 


 

 


 

 

小剧场:


 

“布鲁斯,你知道人马座B2吗?我去过那里,那团星云真的很大,闻起来让人有点微醺,特别像蔓越莓鸡尾酒的味道。”*


 

超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在宇宙中的见闻,他知道自己早该停下了,但他总担心自己停下来这一切都变成一个幻影。他能直视死亡,但他不能再次面临分离。他说着,左手悄悄地握紧了蝙蝠侠的右手,在默不作声的默认中,卡尔向前从背后拥抱了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蝙蝠侠的肩膀。


 

布鲁斯没有反应,他依旧深沉的看着让自己至死难忘的城市,情感融入宇宙黑夜中,仿佛一尊石刻的雕像。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和群星。*


 

超人忽然回想起这句话,但他忘记自己在哪里看到的了。在实现统治后的漫长时光中,他忍受不住孤独的看遍了地球上所有的诗歌著作,超级大脑让这些文化保存完好,并且在这死亡的回忆旅途中逐渐苏醒。超人回想起自己在死亡路途上看到的其他世界其他可能,忽然不敢想自己在这漫长的时光中究竟失去了什么,于是超人将自己的头更深地埋进了蝙蝠侠肩膀漆黑的布料,闷闷的继续说:


 

“还有鲁珀特之泪,它在放大后真的很好看,尤其是尾部…”


 

你是我阿喀琉斯之踵,是我鲁珀特之泪的尾巴。*


 

超人想着,感受着自己心底疼痛的羞愧与悔恨:为人类,为地球,为布鲁斯的死亡,为蝙蝠侠经历的所有苦难。他紧紧地拥抱着这凡人的身躯,那温暖的温度是他最大的慰藉,是他的归乡。


 

在这能让人类窒息的拥抱中,布鲁斯叹了口气,他挣扎着从怀抱中转过身,亲吻了上去。












 

*人马座B2,位于银河系的中心,超级大,跨度接近150光年,质量是太阳的300万倍。科学家们用光谱分析了这团星云,根据光谱的显示,它有高浓度的乙醇(酒精)和甲醛乙酯(有朗姆酒和蔓越莓的气味特征)。也就是说,如果把这个人马座B2星云浓缩到一个杯子里,闻起来大概就和蔓越莓鸡尾酒一个味。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和群星”,作者是聂鲁达,智利当代的著名诗人。


 

*你是我阿喀琉斯之踵,是我鲁珀特之泪的尾巴。阿喀琉斯之踵大家应该都知道吧,源自希腊神话阿喀琉斯的弱点,“阿喀琉斯之踵”也指唯一的致命弱点。而鲁珀特之泪是融化的玻璃在重力下自然滴入冰水中,形成的如同蝌蚪状的“玻璃泪滴”,俗称为“鲁珀特之泪”,这种玻璃有一种奇妙的物理特性:泪珠比一般玻璃坚硬的很,能在8吨压力下不碎,甚至扛得住子弹射击,然而若是抓住其纤细的尾巴、稍微施加一些压力,那么整颗玻璃泪就会瞬间爆裂四溅、彻底粉碎。总之,这就是一句很撩的情话(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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